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入暖屠苏。” 时光如水,岁月如烟,微风轻轻划过窗台,不知何时窗外的大街小巷已然张灯结彩。蓦然惊觉,年关已近,匆忙的生活仿佛在此刻按下了慢放键,心里也因为这悄悄蔓延的年味温暖起来,人间到处弥漫着的烟火气,最能抚慰凡人心。
“腊七腊八冻死寒鸦。”年味最先出现在腊八节,临近年末小孩子期待过年的心情就开始愈演愈烈,妹妹一遍又一遍地问着“奶奶,奶奶,到底什么时候过年啊。”这时奶奶不急也不烦,带着平日里一样的和蔼笑容轻刮妹妹鼻头,唱起了那熟悉的童谣:“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,过了腊八就是年......”奶奶边唱边剥蒜,那是为了腌制腊八蒜做准备。妹妹那双兴奋的眼睛紧紧盯着放进大玻璃罐中洁白的蒜瓣,仿佛下一刻它就会变成那翡翠一般的颜色,用来搭配除夕夜美味的饺子。腊八粥当然也是这个节日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,腊八节总是奶奶的主场,清洗干净的糯米、红豆、黑豆、花生、大枣、桂圆、银耳、莲子等在奶奶的指挥下纷纷跳入锅中,开始了他们的美味之旅。窗外寒风萧萧,窗上结着厚厚的冰花,屋内的大家围坐一桌,粥的热气不仅熏花了我的眼镜,也温暖了我的心。
“置不完的年货,买不完的嫁妆。”年味紧接着体现在置办年货上面,每到这个时候市场上就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。各种年货琳琅满目,让人目不暇接,糖果、瓜子、花生、饼干、水果,还有各式各样的春联、灯笼、鞭炮,早已就位。小贩的叫卖声、顾客的讨价还价声,还有不时传来的笑声和欢呼声,各种声音在耳边响起,构成了一副充满烟火气的画面。你看,妹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好奇的笑容,她在大人之间跑来跑去,不时停下来看看这个,摸摸那个,仿佛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惊喜,我不禁嘴角上扬,想起自己不知有多少年也是这样度过。你听,妈妈又开始展现起了自己非凡的砍价功夫:“你看我买了这么多,再说不是每年都在你家买吗?就给便宜点呗......”摊位叔叔挠挠头:“那就给你抹二十块钱的。”她顿时露出笑容说着:“祝老板生意兴隆,新年快乐。”接着提起年货,像打了一场胜仗,迈着胜利者的步伐向我和妹妹走来。我微闭双眼,充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,都说东北的冬天是有味道的,我想他们说得没错,此刻的冬天不仅有年货味,更有一种幸福的味道。
“万物迎春送残蜡,一年结局在今宵。”终于来到除夕,随着夜幕的降临,家家户户的灯笼都亮了起来,红红火火,喜气洋洋。大人小孩欢聚一堂,穿上了新衣,戴上了新帽,共同期待着新年的来到。街道上,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有贴对联的乡邻,有卖糖葫芦的小贩,还有放鞭炮的小孩。鞭炮声此起彼伏,烟花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芒,照亮了整个夜空,空气中弥漫着爆竹的硝烟味和糖果的甜香,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年味。在家中,奶奶和妈妈忙碌地准备着年夜饭,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儿,有鱼有肉有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糕点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品尝美食聊着家常,在春晚的背景音下一起包饺子。此刻,包的不仅是饺子更是团圆。随着钟声的敲响,新的一年到来了,鞭炮声更加热烈,烟花也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,家人们互相祝福,祝愿新的一年平安、健康、幸福。大家一起加油打气,今夜过后是昂首面对新的征途。
年俗里有说不完的故事,年味里有思不尽的回忆。一年又一年,年年相似又年年不同,愿新年胜旧年,年年温如故。 (崔英楠/文)